第三章 她叫小夫,屠夫的夫
“七分五十九秒,小夫,你又進步了。”胖廚子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說道。
“有什麼用,我做的羊湯又不好喝。”老闆娘說著把頭髮從衣領中順出。
“嘿嘿……可能每個人天賦都不一樣吧。”胖廚陪著笑,手上動作卻冇有絲毫怠慢。
羊骨下鍋,大火翻開,這過程中會不斷有血沫滲出,撇除乾淨之後再上高壓鍋,小火壓兩個小時,然後羊骨在湯中浸泡一夜,這樣骨湯才能醇白香濃。
“好香啊!”劉從聞著香味走了進來。
“衣服洗好了?”老闆娘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包乾脆麵,靠在門邊吃著。
“冇有。”
“冇有還不快去!”老闆娘抖了抖袖子,目露凶光,屋裡空氣瞬間低了幾度。
劉從看著已經甩出一半的刀柄,心說她到底是什麼人會隨身帶刀啊,趕忙解釋道:
“新鮮血跡要用鹽和檸檬酸在冷水中浸泡半小時,去除效果纔好,衣服我先泡在後院,來看這邊有什麼要幫忙的。”
“冇什麼,記得明天早起。”
老闆娘說完,關上廚房門,轉身上了二樓。
“關燈嘍!”胖子也伸手把廚房的燈關上,兩人回到後院的住處。
“今天的事,謝謝你啊。”劉從剛躺在床上,隔壁胖子的聲音傳來。
劉從還想客氣兩句,胖子那邊卻自顧自的繼續說了起來。
“老闆娘她叫陳芙,八歲那年她父母在艾城保衛戰中喪生,奶奶將她一手帶大,而她奶奶正是我師父。”
劉從回憶起了那段戰火紛飛的年代……
“師父教給我的是廚藝,教給她的是刀法,是殺人技,在危機時候能夠保命,而在和平年代,卻冇法換飯吃,所以……”
劉從自動腦補了老闆娘開黑店,下迷藥,宰顧客,做人肉包子的場景。
“所以,她憑藉一手刀法,成了十裡八村有名的屠夫,人們給她起了個外號荒漠屠夫,叫啊叫的,小芙也就叫成了小夫。”
劉從點了點頭,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有能力殺十三人了。
而且一個屠夫隨身帶把刀似乎也很合情合理……
“可人們不知道,她最厲害的不是刀,而是眼睛。”
想起那種被捕獵的猛獸盯上的感覺,劉從仍舊心有餘悸。
“而我的故事卻是這樣,我叫吳藝晗,那年我也八歲……”
劉從聽到這睏意上湧,就睡了過去。
● ☀
第二天清晨,劉從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,他在床上伸了個懶腰,感覺身上無比舒暢。
好久冇有睡這麼踏實了,雖然昨晚有些小風波,所幸最後都是一場誤會,劉從簡單洗漱後就來到飯店。
門半掩著,屋裡老闆娘正在打掃衛生,後麵廚房裡傳來陣陣香味。
“來了,烙餅會吧?”吳藝晗肥胖的身軀正在一口平底鍋麵前忙活,旁邊餐盤中放著十來張烙好的麪餅。
“嗯。”劉從腦海裡出現了一些記憶。
“你接著烙,我再去和些麵。”吳藝晗說著將手中的鍋鏟遞給劉從。
“一份羊湯兩張麪餅。”前麵門打開,一張單子啪的拍到門口的釘子上。
“好嘞!”胖廚子開心的應了一聲,轉身去盛羊湯。
劉從突然感覺,如果日子就這樣忙碌而平靜的過下去也不錯。
“再來四碗羊湯,八張餅,打包。”胖廚子剛把羊湯端出去,老闆娘的單子又拍了進來。
看來今天的顧客還真不少,劉從把鍋鏟揮舞的上下翻飛。
“叮!”
【任務釋出:窮凶極惡的食客 請選擇是否接取? 】
正在烙餅的劉從不由得一愣,又來了?
打開任務描述上麵如是寫道:
【在場的食客中混入了一名持槍歹徒,執法人員正在趕來的路上,請儘量拖延時間,並在一小時內保護好在場其他人的安全。】
‘持槍歹徒?又這麼刺激嗎?’劉從當場就想提桶跑路。
這係統也太坑了吧,要不要每次都搞得這麼玩命。
記憶裡自己做執法官的時候這種案子很少,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是放在祖安那裡來搗亂的傢夥身上。
不行,回憶太多,頭又開始痛了……
劉從揉了揉太陽穴‘係統你這次能給我提供什麼幫助?’
有了上兩次的經驗,劉從學會主動要糖吃了 。
【已提供全部可用武器】
‘那……新天賦呢?’
劉從搓了搓手,想著這次不會那麼倒黴,得到那麼垃圾的天賦。
【海克斯點數不足,未解鎖可用天賦】
‘什麼破係統!’
劉從心底裡把係統的祖宗十八輩問候了個遍,但最後也隻能硬著頭皮想辦法。
七步之外槍快,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,自己這半截菜刀估計是冇啥用了。
海克斯廚藝的話,劉從可冇天真到,想用食物感化持槍歹徒。
正想著劉從突然感覺背後一涼,一個硬物頂在自己的腰上。
“乾什麼呢?這就是你說的會烙餅?”胖子吳藝晗拿著炒勺把戳著劉從。
因為想著任務的事,劉從忘記給餅翻麵,餅一麵還冇熟,另一麵已經烤得和鍋一樣黑了。
“……嘿嘿,走神了,走神了。”劉從轉身看到胖廚子的臉,嘻嘻的陪著笑。
“真是麻煩不斷,不想乾趁早滾蛋!”
劉從把之前烙壞的餅都拿了下來,然後重新在平底鍋上刷油,把新的餅胚放上去。
“我去炒兩個小炒,你趕緊重烙,有個客人張口就點了十張餅。”
劉從聽完臉上的汗瞬間就流了下來,什麼人會吃十張餅啊!
怎麼辦呢?劉從一邊思索一邊翻動鍋鏟。
隨著鍋中油溫升高,餅的外皮逐漸起酥,整張餅也由淡黃變成了金黃,上麪點綴的芝麻味道十足,油酥的香氣也隨著高溫逐漸散發出來。
“餅烙好了冇?”老闆娘探頭進來。
“好了,馬上就拿去。”劉從一時想不出彆的辦法,不如先去前麵看看情況。
來到前廳,店裡已經坐了很多人。
靠近吧檯的6號桌是一個老人帶著兩個小孩。
老人光頭,長鬍子,消瘦的臉上飽經風霜,眼睛深邃而明亮。
女孩,樣子大些,黃頭髮,生了一雙異色瞳,正抓著一張餅在啃。
男孩,看上去小一些,藍頭髮,麵色有些不好,被老人抱在懷裡喂著羊湯。
劉從暫時排除了這桌的嫌疑。
中間5號桌,一個男人西裝革履,頭髮梳的根根分明,健碩的肌肉好像隨時要從領口爆出來,皮質公文包隨意的放在一旁座位上。
公文包裡不確定有什麼,持懷疑態度。
對麵4號桌坐著穿皮質風衣的女人,戴著墨鏡,玫紅的秀髮披散在肩頭,領口處一抹瑰麗的風光深不見底。
“眼睛都快掉進去了!”此時老闆娘走過來,狠狠踩了一腳劉從,咬牙切齒道。
劉從倒吸一口涼氣,看著老闆娘挺瘦的,冇想到踩起人來這麼痛。
“門口2號桌。”老闆娘揚了揚下巴,示意他把麪餅拿過去。
劉從向門口看去,那裡一個魁梧的男人正坐在桌上大口喝著羊湯,身上穿著一件很少見的猛族靛藍長袍,捲曲的頭髮不羈散落著。
男人放下碗,看了一眼端著餅的劉從,嘴角咧開,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。
“來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