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千帆正在思索脫身之計,剛剛離去的老人和少年提著個米袋回來,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錦衣青年。
袁千帆匿身之處是一叢雜草,由於已近初夏,雜草長得很是茂密,隱藏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。雜草叢離老人和少年燒火的空地並不太遠,此刻袁千帆已從雜草叢現身出來,而且麵前還站著個女子,所以過來的三人一眼就看見他們。
錦衣青年看見女子,立即加快腳步奔了過來,“韋琳師姐,原來你在這裡,你一大早就不見人影,我都尋你半天了。”
女子卻似乎不太待見錦衣青年,不但不理睬,還連正眼也不看錦衣青年。
錦衣青年也不介意,繼續道:“昨天司空老師說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,吩咐我們在周圍布上預警陣法,以免靈獸來襲時措手不及,我找韋琳師姐就是為了此事。”
女子淡淡道:“陣法不用你操心,我早已佈置好了。”
錦衣青年神色一呆,“已經佈置好了?韋琳師姐你怎麼不叫我?”
女子嗆道:“叫你做什麼?添亂嗎?”
錦衣青年訕訕道:“怎會添亂,我還是能幫著做些事的,這一路上,我不就輔助司空老師殺了幾頭靈獸嗎?”
女子譏諷道:“你一個純武係的非要跟著我們材料係的出來,不過是出了點力殺了幾頭靈獸,也好意思稱功?”
“我哪有稱功……”錦衣青年不自在地摸摸鼻子,一轉眼看見袁千帆,連忙轉變話題,“韋琳師姐,這人是誰?你怎麼和他在一起?”
女子道:“一個不相關的人……你說你能幫著做事,眼下正好有件事要你來做。”
錦衣青年頓時興奮起來:“韋琳師姐,你要我做什麼,儘管吩咐!”
女子一指袁千帆道:“你不是一向很是自傲嗎,我要你做的事是,用出你全力,逼出他的虹橋來。”
錦衣青年聞言,更是欣喜,“原來師姐和這人並不認識,我還以為……
女子兩眼一瞪,“以為什麼?”
錦衣青年連忙陪笑,“是我想多了,韋琳師姐怎會與一個叫化子有什麼瓜葛……不就是逼出他的虹橋麼,這個容易,不過韋琳師姐你確定要我使出全力?”
女子道:“我隻是要看到他的虹橋,你用什麼方式我不管,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,此人說自己一個人已在這山中生活了很長時間,你和他動手,用不用全力你自己掂量。”
聽到女子的話,錦衣青年一下變了臉色,轉身麵向袁千帆,上下打量了一番後,問道:“閣下是什麼人?來這林中乾什麼?”
一句叫化子,已足以讓袁千帆討厭此人,此刻此人又跑來盤問,更讓袁千帆頭疼,他不由在心中罵道:尼瑪老子成犯人了,一個冇審完,又來一個接著審!
袁千帆冇好氣地道:“你們不是已經決定要動手嗎,既然已經決定了,還廢話乾什麼?直接動手就是!”
錦衣青年臉上再添一份謹慎,“閣下如此自信,想必是位高人,不知閣下為何與我師姐發生衝突。”
袁千帆耐著性子道:“我不是什麼高人,就是一山中迷路人,前來這裡,隻為尋求幫助,剛到這裡就碰上這位姑娘,還冇說上幾句話,你們就來了,我也不知道這位姑娘為什麼要你出手對付我。”
錦衣青年扭頭看女子,女子說道:“他觸動陣法,還滿口謊言,你無需管那麼多,隻需讓他亮出虹橋就行。”
錦衣青年對袁千帆說道:“閣下也聽到了,我師姐隻想看看閣下虹橋,不知閣下可否如願?”
袁千帆道:“我已經跟你師姐說過了,我冇有什麼虹橋。”
錦衣青年道:“閣下說笑了,能在山中獨自生存,冇有虹橋絕無可能,閣下既然執意不肯亮出虹橋,那我們隻有打上一場了。”
袁千帆認真道:“我們無冤無仇,我不想和你打,不如這樣,我也不再尋求你們的幫助,你們讓我自行離去可好?”
錦衣青年轉頭用目光征詢女子,女子漠然道:“我們深入此地,還要待上一陣,若是有人心懷不軌……”
“如此那隻有得罪了。”錦衣青年衝袁千帆一抱拳,“恒豐學院純武係學生三橋武帥蔣雲生,請閣下指教!”
說了半天還是要打,打就打吧,正好體驗一下這個世界的武力,隻是這三橋武帥又是什麼鬼?
正在袁千帆心念轉動之際,卻見對麵錦衣青年凝神靜氣,隨即“呼——”,隱隱風聲中,一道耀眼的光環突然出現在錦衣青年頭頂。
尼瑪搞什麼鬼?
突然出現的光芒差點嚇袁千帆一跳。
怎麼會有光出現?
人體居然會發光,真他孃的匪夷所思!
這就是他們所說的虹橋?
定神下來後,袁千帆仔細觀察那錦衣青年的彩色光環,隻見那光環從錦衣青年一側肩頭環繞頭頂到另一側肩頭,剛好形成一個半圓色帶,其形狀和顏色與其用彩虹和拱橋來形容,倒更像漫畫中佛祖背後的佛光。
光環由紅黃橙三色組成,三色間隔分明,每色都有一指多寬,隻是外圈紅黃兩色顏色明顯更鮮豔,最裡圈的橙色卻有些暗淡。
那錦衣青年本就生了一幅好皮相,隻是略顯陰柔,在那炫麗的色彩映襯下,那股陰柔之氣竟全然不見,倒是更顯豐神俊朗、英姿勃勃。
一種顏色應該就是一橋,三色就是三橋,顏色越多應該代表武力越高,就是不知這虹橋到底有多少種顏色,會不會來個九橋十橋?
這虹橋看上去挺漂亮,還很唬人,就是有個弊端,能讓人一眼看穿實力,乾架的時候如果雙方把虹橋這麼一亮,那還打個屁,虹橋顏色少的一方趕緊跑唄!
難怪那女子一定要自己亮出虹橋。
……不對,那老人和女子都說過“全力”二字,這虹橋應該隻是武者在全力狀態下纔會顯現。
這樣就說得通了,越級殺人固然爽,但扮豬吃虎也不能少啊。
“閣下還是不肯亮出虹橋麼?”錦衣青年的問話打斷了袁千帆的猜想。
袁千帆無語,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問老子,老子也想有個這麼酷的東西,可也得老子弄得出來呀!
袁千帆一聲不吭地取下肩上的布褡放到一旁,然後一手背後一手前伸,做出“請”的手勢。
“得罪!”錦衣青年不再多話,一個箭步上前,身子騰空而起,於空中一腳踹向袁千帆。
袁千帆見其來勢凶猛,側身避讓。
錦衣青年落地,不等站穩,身子一旋,又是一腳踢出。
袁千帆再次向後退避。
錦衣青年得勢不饒人,左腳落地右腳又起,竟是踢出一套連環腿。
不過在袁千帆眼中,這套連環腿卻滿是破綻,隻是錦衣青年每一腿都力大勢沉,並且似乎隱隱帶著罡風,袁千帆實戰經驗豐富,懷疑對方已到了暗勁地步,一時間卻是不敢硬接,隻是仗著靈巧的身法躲避。
讓過幾腳後,待那錦衣青年再次起腿之際,袁千帆雙臂護體,腳下發力,身子猛然前突。
一般腿法傷人,力量的爆發點都在腳尖,從小腿到大腿,力量是依次減弱的,袁千帆使出的正是避實就虛的打法,避開對方腳部的踹擊,承受腿部掃擊,如果時機把握恰當,不但能阻斷對方進攻,還可以一擊製勝。
連環腿本就一腿快過一腿,錦衣青年這一腿更是快捷,但袁千帆卻因為預判提前啟動,一突之下堪堪突過他的腳部,已然近身。
此時錦衣青年的右腿掃到,袁千帆承受掃擊的左肩在瞬間一聳一沉,卸掉了大部份掃擊之力的同時,袁千帆雙臂環抱,竟是將錦衣青年的右腿硬生生扛在肩上。
錦衣青年反應很快,被扛的大腿從袁千帆肩上借力,身子360度旋轉,左腿離地,踢向袁千帆頭部。
袁千帆不等錦衣青年們左腳襲到,藉著前衝之勢,早已蓄力的雙臂猛地一掀,一下將錦衣青年掀了出去。
錦衣青年被一掀之下跌出老遠,為防袁千帆的下一招,在地上連續快速滾動,哪知袁千帆卻停在原地根本冇有趁勢追擊。
滾出一段距離,錦衣青年起身,卻是灰頭土臉,樣子十分狼狽。
“還要打嗎?”袁千帆似笑非笑地看著錦衣青年,他擅長一招製敵,更擅長以命搏殺,如果這個世界的武力隻是這個程度,那他大可放心走天下。
錦衣青年臉色十分難看,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拍拍身上的塵土,道:“閣下還末亮出虹橋,我們自然要繼續。”
袁千帆神態輕鬆道:”你要繼續那就來吧,不怕告訴你,就你這樣的,我還真不放眼裡,剛纔要不是怕傷著你,我隻需朝你胯下來上一拳,恐怕你早趴地上爬不起來了。”
錦衣青年麵色一呆,想想剛纔的過程,對方若不是將自己掀出去,朝自己胯下來上一拳還是能做到的,顯然對方已手下留情。
這人到底什麼實力?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,隻一招就擊敗自己,不會是碰到一個超級高手吧?
錦衣青年心生寒意,說話也虛了許多,“閣下手下留情我承認,不過師姐之命難違……接下來如果依然勝不了閣下,那我隻能燃燒虹橋釋放虹橋之力了,我蔣雲生好歹是三橋武帥,虹橋燃燒狀態下,閣下想必無法取巧,隻能顯露真正實力了,另外,我也不妨告訴閣下,我手中還有一塊保命的四級技能晶片,倘若虹橋之力仍然無功,我會毫不猶豫地使用技能晶片。”
尼瑪,跟我撂狠話呀?老子會怕你?
燃燒虹橋?技能晶片?
聽起來好像很牛叉的樣子哦!
你有最後的底牌,難道老子就冇有保命的手段?老子腰裡彆的東西可不是吃素的,惹惱了老子,老子把你們全部突突了,你的虹橋再多,也不過是血肉之軀,在高科技武器麵前,你們都是渣渣,跟紙糊的冇什麼兩樣!
不過……真要弄成那樣嗎?
袁千帆想了想,轉向一旁的女子,叫道:“喂,那個,你叫韋琳是吧?”
那名為韋琳的女子看向袁千帆。
“韋琳小姐,我再次跟你重申一遍,我是真的冇有虹橋,我來這裡也絕對毫無惡意,就算窺探了你們的營地,也是無心之過,我們之間真的冇必要打死打活,我知道你們還有更強者,我肯定是打不過的,可是弄死我,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?”
那叫韋琳的女子見袁千帆態度誠懇,不似作假的樣子,不由也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,她輕皺柳眉道:“我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,你說你冇有虹橋,這個真的很難讓人相信……你既然不想動武,那我們就用彆的方法,直接做個天賦檢測,不知你可願意?”
天賦檢測又是什麼鬼?
管它什鬼,檢測就檢測吧,反正自己冇有虹橋。
有另外一種不傷和氣的辦法,總比一直糾纏不休要強,天賦檢測而已,你們總不能將我按在手術檯上,來個一寸一寸的解剖吧?
袁千帆衡量了一下利害關係,點頭對韋琳道:“那就天賦檢測吧。”